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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 死城2

  沈虚白大步走到了字文烈身前,阴阴一笑道:“宇文烈,现在先说你那死鬼师父铁心修罗埋骨之所!”

  字文烈头一仰,“呸!”地啤了沈虚白一口。

  沈虚白目中顿现阴残之色,一把抓住宇文烈的头发,向后一搅,道:“你说是不说?”

  字文烈暴怒攻心,五内欲裂,一口鲜血喷了出来,喷了沈虚白满睑。

  沈虚白一用力,皮绽发脱,宇文烈几乎晕了过去,切齿道:“沈虚白,有一天我要以世间最残忍的方式处置你!”

  沈虚白嘿的一声冷笑道:“可是现在你将被世间所有的刑法处治了,而且,你既入本城,你永远不会再有将来.如果不想皮内遭殃,最好爽快些。”

  宇文烈心中感到一种撕裂的痛苦,那比死更难过百倍的痛苦,所有的恩怨情仇,即将趋于幻灭,死,他不怕,怕的是灵魂永不得安息。

  “说!”沈虚白厉喝了一声。

  宇文烈狂声道:“办不到!”

  “你想死?”

  “下手吧!”

  “可是死不会这么痛快地临天你的头上!”

  “姓沈的,你是狗!”

  “拍!拍!”两记耳光打向宇文烈口血飞溅,眼冒金花。

  “沈总管退开,由本座亲自问话2”

  “卑职遵命!”沈虚白斜退三步,肃然而立。

  死城令主以冷得令人血液固的声音道:“宇文烈,说,你师父埋骨何处?”

  字文烈嘶声道:“人死恨消,罪不及枯骨,在下一人承当!”

  “你担当不了! ”

  “师债徒偿,为什么担不了?”

  “好,本应答应你……”

  “先师与令主何仇何恨?”

  “将来会告诉你,现在回答第二个问题,你闯死城的目的何在?”

  宇文烈不答所问,厉声道:“士可杀,不可辱,在下不愿跪着说话!”

  “嗯,松绑!”

  两个黑衣人松开了皮筋,双双打了一躬,转身退了下去。

  宇文烈咬牙站了起来,身躯一连几个踉跄,才算站稳。

  沈虚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。

  死城令主再次开口道;“现在你可说了?”

  “问罢!”

  “此来目的何在?”“找人!”

  “找谁?”

  “一人的生死,两人的下落!”

  “谁的生死?”

  “白世奇!”

  死城令主显然一震,窒了一窒才道:“哪个白世奇!”

  “昔年神秘失踪的神风帮帮主。”

  “你与白世奇是何关系?”

  “在下请问他是生是死,现在何处,或埋骨何所?”

  “你先答本座的问话!”

  字文烈心念一转,道;“在下受人之托!”

  “受何人之托?”

  “这一点歉难奉告”

  “如此本座不回答你这问题。”

  宇文烈咬了咬牙,正待说出自己的身份…。

  死城令主已转过话题道:“你还要查哪两人的下落?”

  “第一个是无情剑客!”

  “什么?无情剑客?”

  “不错!”

  “为什么要到本城查他的下落?”

  “据说他被囚禁死城之内!”

  “好,本应告诉你,他死了!”

  “死了?”

  “嗯!”

  宇文烈内心又是一阵激荡,暗忖:无情剑容是师父唯一至交,如果能活出死城,这仇非代他报不可,当下又道:“第二人是杨丽卿!”

  死城令主离座而起,覆面纱微见拂动,片刻.又坐了下去,栗声道:“你找杨丽卿?”

  “不错!”

  “为什么?”

  “先师遗命!”

  “遗命如何说?”

  “在下是否可以不说?”

  “那你得不到答复!”

  宇文烈踌躇半晌,暗忖.在临死之前,能揭开这些谜也好,当即道:“先师在数十年前.与杨丽卿共探死城,之后,杨丽卿失踪,先师功废身残,永绝江湖……”

  “什么,铁心修罗功废身残?”

  “是的!”

  “为什么?”

  “不知道,先师来不及说出原因,便已辞世”

  “以后呢?”

  “他老人家说,平生对不起一个女人,便是杨丽卿”

  “啊!”

  这一声“啊!”到底代表什么,宇文烈无从想象,但可以意识到对方激动异常,为什么?可能与杨丽卿那女人有关,也许……

  “还有什么?”

  “要在下生寻人,死觅骨!”

  “你找到了死城?”

  “因为据说杨丽卿是与先师共探死城而失踪的!”

  “你找着了又能怎样?”

  “这……”他想到万膻谷传自己九忍神功那位老人临死的愿望,也想到了惨被活埋的戚嵩老人。

  “这什么?”

  “问明先师久她的亏欠.代先师酬还!”

  “如果你师父欠她的是人命债呢?”

  “这……可能吗?他们是爱侣啊”

  “你说,该当如何?”

  宇文烈把心一横道:“如果属实.错在先师,在下还她一命又有何妨。”

  “有种,不愧铁心修罗的传人,不过……”死城令主声凋突转凄厉道:“杨丽卿早死于三十年前了”

  宇文烈心头一震,随即冷冷地道:“令主这话是由衷之言?”

  “什么意思?”

  “杨丽卿根本没有死”

  “何以见得?”

  “十多年前,她曾在巫山迫害过一个人,最近……”

  “怎么不说了!”

  字文烈大感困惑,想不透中究竟.这件事委实有些不可思议,心念之中脱口道;“贵城总管戚嵩如何死的!”

  “你说如何死的?”

  “被杨丽卿活埋!”

  “你全知道?”

  “是的!”

  “谁告诉你?”

  “他本人!”

  “你知道的太多了……”

  “怎样?”

  “ 本应再说—遍,杨丽卿早死了!”

  “有何为证?”。

  “你可曾想到另外有人假杨丽卿之名行事?”

  “这似乎不可能!”

  “信不信由你,话到此为止,十老!”

  十个黑衣老人齐齐应了一声:“在!”

  “请发表高见,如何处治?”

  “但凭令主卓栽”

  沈虚白打了一躬,道:“禀令主,卑职有话奉禀!”

  “讲!”

  “宇文烈先后毁去本城弟子不在少数,而且对本城部分机密已经深悉,依卑职之见,应拔舌挖眼,打人血地!”

  字文烈双目几乎喷出血来,恨不能把这狼心小子活裂生撕。

  死城令主冷冷地道:“沈总管提这意见,有没有其他用心?”

  沈虚白身躯一颤,面上全变色.垂首道:“不敢”

  宇文烈心中不由一动,一个女人,能作震栗武林的死城之主,统御这些牛鬼神蛇,如果没有超人智慧,过人魄力,决办不到,沈虚白分别是想借机毁了他,却给死城令主一语道破。

  死城令主冷峻地接着道:“沈总管,总坛弟子近来工作不力,这与你经常外出有关,从现在起,你不许离城,切实整顿坛务”

  “谨遵令谕!”

  “下去!”

  “谢令主!”沈虚白施礼而退,狠狠地扫了宇文烈一眼。

  死城令主阴森森地哼了一声,道:“宇文烈.生死决于你一念之间,现在本座问你一句,你不必立刻答复.让你考虑半刻,听着,愿否加入本城?”

  宇文烈几乎是毫不思索地脱口道:“办不到!”

  “什么,你拒绝?”

  “是的,在下决不考虑!”

  死城令主阴阴地道;“你已经想好了?”

  宇文烈以同样冷漠的声音道;“在下无须多想!”

  “本座念你是一个人才,毁了未免可惜,所以才破例相待,宇文烈,在你之前没有人曾受过这种破例的思典!”

  “恩典,哈哈哈哈…”

  “住口.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,你自己是什么身份I”

  “在下清楚得很,杀剐任便,决不皱眉!”

  “有种,可惜此地无人欣赏!”

  “在下重申刚才的要求,请告知自世奇的生死!”

  “你知道了又有何用,既入死城,便已决定了你的命运!”

  宇文烈咬牙道:“在下必须要知道!”

  “好,如此本座告诉你,白世奇死了!”

  字文烈宛若被焦雷击顶,以前诛心人曾说过,父亲已经死了,但,未被事实证明,现在,这死信可以说毫无疑义的了。

  一阵心肝被撕裂了一般的痛楚.使他摇摇欲倒,厉声道:“如何死的?”

  “这你就不必问了!”

  “遗骨呢?”

  “化为土了!”

  “女魔,我恨不能把你碎尸万段……”一肌鲜血,夺口喷出,目中怨毒之色,令人不敢逼视。

  十个黑衣老人僵木的面色,也不由齐齐一变,其中之一起立道:“侮辱令主,罪不容诛,请传令押赴十殿轮回”

  死城令主一摆手道:“请坐,本座自有道理,来人!”

  十老身后的黑衣人.左右为首的两名,抢步而出,肃立听令。

  “暂时监入待决牢!”

  “遵令谕!”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挟起宇文烈,向厅外走去。

  宇文烈欲挣无力,回头厉声道:“女魔,我宇文烈如果不死,誓灭死城!”

  “走!”两黑衣人吆喝一声,加快步子.朝厅外廊道奔去。

  穿进数重房舍,眼前现出一方广场.广场尽头,是一片高可插天的壁立危岩,壁脚近场边现出无数孔洞.洞顶分别标示着:残肢殿、炮烙段、沉沦殿……看来这便是所谓的“十殿轮回”。

  岩壁半腰,四个十丈大小的擘窠大字;“寂灭之境”  宇文烈被挟持着奔向靠最右的一个岩窟,窟口标示着:“待决牢”三个怵目惊心的大字。

  洞内,阴风修修,腥臭之味令人欲呕,一排排的铁栏,沿洞径排列,每一扇铁栅门前,都站着两名狰狞的黑衣汉子,那神情,像是空有人形的野兽。

  铁栏之内,黑影蠕蠕而动,间杂着刺耳的呻吟声。

  狱车!死因!黑狱!冤魂!正是这岩窟的写照。

  走到最后一个栅门,两个黑衣人才停下步子,其中一人大声道:“待决之犯宇文烈一名,上册入牢!”

  字文烈五内皆裂,然而,他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。

  两名守牢狱卒,打开了铁栅,其中一人从壁间取下一本小册登记,另一人转入牢旁一道小门之内,工夫不大,乎中持着一根烧红了的烙铁,疾步而出,口里道。“烙印收监!”话声中,红焰焰的烙铁,已伸向字文烈前沉宇文烈不由魂散魄飞,这一烙,容貌便算永远的毁了,他用力扭动身形,别转头去,作本能的挣扎。

  两名押送的黑衣人之一突地伸手一拦道:“且慢!”

  那狱卒狞声道:“做什么?”

  “他是暂时收监,并非待决!”

  “烙印收监,这是规矩!”

  一阵锥心剧痛,夹着皮肉的焦臭,宇文烈狂嗥一声,晕了过去.待到醒来,发觉正躺在霉湿的牢地上,前额剧痛依然。

  他没有呻吟,没有叹息,极端的恨与难言的绝望之感充满了他的心胸。他想不到这么快便走了生命的终程,而他所要做的.却只是起点,铁心修罗第二曾经震惊武林的名宇,像昙花一现,也像暗夜中的一闪火花,无声无息的陨落,幻灭,剩下无尽止的仇与恨。

  是的,也许有人会为他流泪,叹息,对他追念,然而,与事实何补呢?

  晦暗!阴森!腐臭!永不停止的呻吟,叹息,哀号……

  发出这些声音的人,可能都是武林中响当当的角色。然而他们沉沦在这人间地狱之中,听任宰割,求生不得。

  光线愈来愈暗,终至伸手不见五指,洞口亮起了两盏气死风灯,照亮不及五支的洞径,五文之外.便是漆黑一片。四个黑衣人守住洞口.其余的狱卒,纷纷离开岗位回房憩息。

  一声空洞得像幽灵般的叹息。使宇文烈从混噩中苏醒。接着,一个低沉、暗哑,像久病不愈的人所发的声音道:“是哪位新来的朋友?”

  “在下宇文烈!”

  “听声音你年纪不大?”

  “在下虚度二十一!”

  “你可以移过来一点吗?”

  宇文烈木然地摸索着把身躯向发声位置挪了数尺,他穴道被制,功力被封,视力锐减,四尺之隔,他看不出对方是什么样的人。

  声音又起,已近耳边:“你怎么会到这里来?”

  “自己闯来的!”

  “敢闯死城.来历必不简单.可否告知老夫?”

  “先师铁心修罗。

  “哦”原来是阎王剑传人,可是,你为什么要自投死城呢?”

  “为了怨,也为了仇!”

  “寻仇?”

  “可以这样说”

  “唉……”

  “老前辈如何称呼?”

  “不用提了!”

  “老前辈被禁多久了?”

  “五年。”

  “那是为了什么?”

  “自愿!”

  字文烈骇然道:“老前辈自愿被囚?”

  “不错!”

  “晚辈不明白。”

  “这事不提也罢。”

  字文烈沉默了片刻,感慨般地道:“进入死城的武林同道,除了十二门派掌门被要胁以秘笈换命之外,恐怕没有人能活着出去!”

  “有,者夫知道一个……不过…”

  “怎么样?”

  “也许出了牢出不了城!”

  宇文烈好奇之念大炽.追问道:“那人是谁?”

  “他叫白世奇,武林第一美男子!”

  “什么.白世奇?”字文烈激动得连声音都变了。

  “不错.是白世奇,他被囚了将近二十年,怎么.你认得他?”

  “他……他……是的,听说他是神风帮带主,神秘失踪!”

  “唉,一失足成千古恨,但,也是那股无比的恨毒之气,支持他活了这多年!”

  “老前辈,他脱身了?”

  “孩子,你似乎……”

  “不瞒老前辈,晚辈这次闯死城主要是为了探查他的生死下落!”

  “他下你是什么关系?”

  “父子!”

  “什么,你是白世奇的儿子?”

  “是的!”

  “可是你却不姓白—…·”

  “这……”

  “哦!老夫明白了,你是从母姓.令堂名叫宇文秀琼,不错吧?”

  宇文烈心中的震骇,简直无法以言语形容,这老人竟然会一语道出自己的身世来历,看来白世奇是自己的生父,已可确定了.当下栗声道:“老前辈何以知道?”

  “他与老夫同牢,三年前,曾由一个叫梁伯通的人.为他传信出去!”

  “哦!”宇文烈脑海中立时现出荒山古庙之内,真如和尚被害的那一幕,梁伯通正是真如和尚的俗家姓名。

  “令尊能出死城.真可说是奇迹!”

  “请老前辈详细相告经过情形?”

  “可以.凡系囚犯.均被废去武功.令尊自不例外。三年前,有他的当年心腹手下,在死城中混有相当地位,千方百计,弄来了一粒‘复功九’、于是,他恢复功力……”

  “哦!” 宇文烈不自禁地哦了一声,心中的激动,有如狂潮。

  老人一顿之后,又道:“于是,他等待机会来临,这一天,雷电交加,风狂雨暴,接着是可怕的地震,他杀了狱卒,夺路而逃,以后没有听说他的任何消息!”

  “但死城令主曾亲口答复在下,家父业已不在人间!”

  “极有可能!”

  “为什么?”

  “死城是远古时代一个神秘的帮派所筑,外层街衙房舍,暗含大极变化之理,人入其中,便是死路……”

  宇文烈恍然而悟,自己入城之后,立时陷入迷津。

  “内层便是靠这岩壁的区域,才是真正人住的地方,出城只有一条秘道.机关重重,由城主心腹死党把守.的确是飞鸟难越,令尊虽已脱离牢狱,也许通不过那条唯一的通路……”

  宇文烈心头一沉,全身发麻.照情照现,父亲显已不在人世,同时死去的诛心人和死城令主所说的不谋而合,这更足以证明不虚。

  可是,这段血仇将由谁来报呢,自己成了待决之四!这一刻,他感到心被撕裂,在滴着鲜血。

  还有,自己幼从母姓,母亲含恨而殁的谜,也将永远无法揭晓自己,将如何见亡母于地下1泪水,在暗中悄然们落。

  就在此刻.洞口方向传来数声低沉的惨号。

  字文烈心中一动,一个翻滚,回到了栅门前,举目外望,只见四个守护在洞口风灯之旁的警卫,业已全部躺倒地上。

  微风掠处.一比较瘦小的黑衣蒙面人幽灵般出现牢门之前。

  “宇文烈!”是一个少女的声音。

  “你等着,别出声!”

  牢门被打开了,黑衣蒙面女子闪身入牢,飞指连点宇文烈二十四处大小穴道。字文烈骇异万状,如在梦中,只觉对方指触处。真气随之流转,穴道点完,功力已告完全恢复!

  突如其来的狂喜,反而使他愣住了。

  “跟我走!”蒙面女子压低了嗓音,说出这三个字。

  宇文烈竭力镇定狂动的情绪,惑然道:“姑娘如何称呼?”

  “不必多问!”

  “此举为何?”

  “救你!”

  “救………在下……”

  “不错,危机四伏,快走!”

  说着已闪身出了牢门。

  宇文烈一转身,忽然想起同牢的老人,急声道:“姑娘请稍待!”

  晃身到了老人身前.此刻功力恢复,视力也告复原,只见一个乱发如麻,身上只剩几块布片遮体的瘦骨崎峋老者,曲在角落里,正骇然地望着他。

  宇文烈略一踌躇之后,道:“老前辈,我带您出去。”  老人只剩皮包骨的棱棱惨脸.起了一阵抽搐,目中忽射奇光,但瞬间又趋于黯谈,沙哑地道:“孩子,祝福你顺风,老夫不出去.盛意心感!”

  “老前辈,时间不待了……”

  “老夫说过是自愿进牢.你走吧!”

  “这……”

  牢门外传来蒙面女子惶急的声音:“宇文烈,随时随刻都可能接近死亡,你快呀!”

  宇文烈跺了跺脚,正待回身出牢……

  老人突地颤声道:“少侠,老夫有件事托,如能办到,存殁均感!”

  “少侠之称不敢当,老前辈有话请讲?”

  突地,牢旁房门边传来一声喝问“什么人?”

  黑影一晃,接着是一声问哼,身躯倒地的声音,显然那狱卒已死于蒙面女子之手。

  宇文烈也不自禁的紧张起来,急声道:“老前辈,出去再讲如何?”

  “不行,如少侠认为时间不许,就请便吧!”

  “请讲!”

  “老夫沈之岳,原系城主近卫长……”

  “哦!”字文烈大感意外,这老人竟然是死城令主的近卫长。

  “只因为无意中获悉了城主的某项秘密,应被处死,然而老夫之子系城门下爱徒.基于这个原因,老夫自愿废去功力,永远监禁,对劣子则扬言因某件任务殉职,五年来,生不如死,劣子却完全不知情”

  “令郎是谁?”

  “他叫沈虚白”

  宇文烈陡地一震,俊面登时变了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