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程橙，我们走吧。”
罗丽偷偷的看了一眼，拉了拉程橙。
程橙没有动，脸上却有一丝郁闷：“什么都没有啊。”
“你想有什么？”
“你想有什么？”
两个女声同时响起，一个来自程橙的身后，而另一个来自昏暗的卫生间。
“程橙。”受到惊吓的罗丽抓紧了闺蜜的手臂。
程橙脸色也变得难看：“刚才你听到了？”
“嗯，嗯。”
罗丽被吓得不敢说话，不停的点头。
程橙从身上掏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黄符：“你是人是鬼？”
在两人的注视中，卫生间十分的安静。
等了大约一分钟，程橙一扬手中的黄符：“出来，不然本小姐灭了你，放心，我对你没有恶意。”
程橙的话，让黄晓龙差点一头撞到墙上，你是没有恶意，问题是你有资格有恶意吗。
看看时间，指针刚好走到12点，黄晓龙的精神高度集中，随时准备救援程橙。
走廊中，程橙的话依旧没有得到回应，她想了想，用手碰了碰罗丽：“我进去看看。”
“不行。”
罗丽丝毫没有退让，直接拉着她就向外走。
程橙没有准备，整个人被拉得一个趔趄，手中的黄符落在了地上：“别啊，罗丽。”
“程橙，我们回……。”回头准备劝说闺蜜的罗丽直接愣住了。
“干嘛？”程橙有些奇怪，顺着她的目光回头，刚刚有了动作，一只手便伸到了她的面前。
“你东西掉了。”
“哦，谢……。”
程橙习惯性的接过黄符，然后整个人都傻了，在她的身后，站着一个低着头的女人，长发披在脸前，挡住了容貌，看身材应该比她高上很多，但女人的头和她平行。
视线不自觉的向下看去，那个女人竟然没有小腿，大腿根处只有两个肉包，直接站在地面上。
“真的有鬼？”
程橙傻傻的说了一句，在她身后的罗丽却直接尖叫了起来。
但她只做出了尖叫的动作，却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。
那无腿的女人，伸出一根手指，放在浓密的头发前，做出一个嘘声的动作：“小声点，会吵到同学的。”
女人的话音一落，罗丽才终于发出了声音，却并不是什么尖叫，而是极力压制的呜咽声。
程橙吞咽了一口唾沫，一边抓紧了罗丽的手，一边强撑着开口：“你有什么冤屈，你可以告诉我，我会帮你的。”
她的话似乎触动了女人，女人微微抬起手，伸出苍白的手，撩开面前的长发：“你愿意帮我。”
仿佛要配合自己撩动长发的动作，女人的声音十分缓慢，话音刚落，长发已经撩开，露出里面苍白的皮肤。
程橙被吓得后退一步，罗丽更是闭上了眼睛，全身发抖。
长发下，那是一张苍白的皮肤，没有眼睛、没有鼻子、也没有嘴。只是在五官该有的位置，用红色的笔画着应有的器官。
如同小孩涂鸦一般的画作，让整张脸显得更加的惊悚恐怖。
程橙的呼吸变得沉重，虽然极力想要平复自己的心情，但恐惧让她明白，自己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坚强。
“你愿意帮我？”
女人重复了一遍，程橙强行挤出一丝微笑，点了点头：“我，我，我愿意。”
“太好了。”画出的嘴弯成了一个诡异的弧线：“太好了。”
“你，你想让我帮你什么？”
女人指着厕所的方向：“那里好脏，你帮我打扫一下吧。”
程橙也看向了厕所，昏暗的厕所如同等待吞食她的深渊，这个时候她哪里还敢进去。
她的犹豫让女人收回了手：“你不愿意啊，那我们换一个？”
“换一个，换一个。”
“你的眼睛好漂亮，可以给我吗？”
程橙的强笑变得僵硬，整个人都要哭了，手却悄无声息的在衣兜里面摸索着：“还能换一个吗？”
女人没有回答，视线下移，落在了程橙的衣兜上：“我帮你拿吧。”
“啊？”程橙一愣，女人重复了一遍，手缓缓的伸了过去。
程橙根本不敢动，任由女人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衣兜，冰冷的触感传来，让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，而更加冷的是她的心。
因为那只苍白的手臂，拿出了她兜里所有的符纸，花了大价钱买来的符纸没有一张起到应有的作用。
女人将符纸拿到程橙面前：“给，你要的。”
“是，是我，我要的。”
程橙伸手接过，女人的手指发出“咔咔”的声响，指节向着手背翻转，抓住了程橙的手腕。
“呼呼呼”大口的喘息着，她的手就这么诡异的被捏在女人的手背上，古怪的一幕让她差点崩溃。
女人上下打量着程橙的手：“你的手也很漂亮，你说，我要你的眼睛，还是要你的手呢？”
“我能不能还是去打扫厕所？”
程橙的声音中带着哭腔，女人看了一眼厕所，似乎难以抉择。随后仿佛想到了什么，看向程橙身后如同鹌鹑的罗丽。
“她可以去打扫厕所。”
“我不要，我不要。”罗丽闭着眼睛疯狂摇头。
女人的举动似乎激起了程橙作为社长的霸道：“不，我去打扫厕所，然后你让我们走。”
女人缓缓摇头：“她去打扫厕所。”
“不，呜呜，我不去，我不去，呜呜。”罗丽终于崩溃。
程橙回头看了一眼同伴，正准备和女人讨价还价，一转头，女人的脸已经近在眼前，那画出的眼睛仿佛有生命一般，在女人的脸上蠕动向着程橙的眼睛伸去。
“啊。”程橙发出一声惊呼，头下意识的向后移动，想要避开，但女人的长发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缠绕到了她的脑后，死死的将她固定。
突然的惊吓，让程橙眼睛一闭，整个人软倒了下去，感觉到闺蜜的不妥，罗丽也睁开了眼睛，准备去搀扶，却正好看到了女人的脸，顿时跌坐在地上。
黄晓龙看着这一幕，很是郁闷，他早就想要出去，只是一只手正放在她的肩膀上，圆润而苍白的手上系着一根红绳，在他的余光中，隐隐还能看到手臂上方血红色的衣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