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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9章 奇怪的回忆

  走出陆运的病房,大将军已经不见了踪影,那些自以为是护卫的病人也已经散开,各自发呆。

  黄晓龙拍了拍正对着柱子发呆的病人,刚才就是这家伙第一个将他扑倒的。

  “大将军呢?”

  “煮了。”

  “啊?”

  “煮了,吃肉肉,好香。”

  病人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流利敏捷,整个人显得呆呆傻傻的。

  黄晓龙皱着眉头,四处寻找大将军的身影。

  很快,在一侧不知道是什么房间的小门边发现了大将军的踪影,正要举步过去,目光却正好和抬头的大将军对上,黄晓龙只觉得头仿佛受到重击一般,嗡的一声巨响,整个人都恍惚起来。

  “陆运,你小子愣着干什么,你虽然才来厂里不久,厂子不能垮,不然那些老人怎么办?”

  迷糊中,有人不断的摇晃着他的肩膀,大声的说着话,只是名字却叫的陆运。

  黄晓龙睁开眼睛,却发现自己站在一间陌生的房间中,房间很大,一边堆放着一个个的塑料桶,占据了大部分的地方,让房间显得很是拥挤。

  而在他的身边,站满了工人打扮的人,正激烈的讨论着什么。

  “这是什么情况?”

  黄晓龙喃喃自语,声音刚说出去,身边一名50岁左右的老人就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肩膀上。

  “你说什么情况,陆运,你小子发傻呢?”

  “陆运,我是陆运?”

  “废话,你不是难道我是?”

  老人气呼呼的,骂了一句什么,但正在震惊中的黄晓龙并没有听清。

  此时他整个脑子都在飞速的运转想要搞清楚自己的处境,渐渐的,从周围的议论声中他已经明白过来。

  他如同进入了陆运的回忆中一般,而在这份记忆中,他就是陆运。

  “大将军看我,我进入了陆运的记忆,有意思。”

  “什么有意思?”身边的老人耳朵十分好,又听到了黄晓龙的自语。

  黄晓龙笑了笑,没有回答,反而询问起来:“现在大家打算怎么办?”

  “能怎么办,硬抗呗。反正不能让厂子倒闭。”

  老人的话坚定而不讲道理,黄晓龙不知道陆运到底知道多少,没敢询问,而是再次当起了观众。

  很快他将事情的脉络梳理了出来,在他得到的信息中,遗漏了一点很重要的信息。

  那就是酱油厂存在了很长的时间,有近50人的退休职工,而在那个接替岗位的年代,这些退休的职工大都是现在这群人的父辈。

  而厂子倒闭,现有的职工年级不大的或许还能找到满意的工作,但他们父辈却失去了唯一的经济来源,没有了退休金。

  这对一个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来说,是一件十分难以接受的事情。

  再加上父子两代人的情感,才促成了现在他们不愿酱油厂倒闭的原因。

  而一直站在他身边的老人,正是和他父亲同辈的工人兄弟,也是陆运的老师。

  在手艺人的行当中,师傅是一个很重要的存在,对于自己弟子的打骂也就显得稀松平常了。

  黄晓龙不动声色的附和着,暗中清点着人数,这里的人除开自己所代表的陆运,正好和死亡的人数相符,难道是担心厂子倒闭,而集体自杀。

  念头刚从脑海中闪过就被黄晓龙否决,自杀可没有将自己大切八块的。

  还是说就像警察的怀疑,陆运才是凶手,黄晓龙有些不相信这样的猜测,毕竟陆运不像是做这样事情的人,更何况他觉得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。

  工人们的讨论终于告一段落,所做的决定在黄晓龙看来也十分正常,无非就是努力提高销售,不让收购方入场,上访等等的做法。

  人群渐渐散去,陆运的师傅打了一个招呼也离开了,只剩下黄晓龙无语的站着,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要去哪儿。

  “陆运,今晚轮到我守夜,你怎么还不回去?不会想要帮我守夜吧。”

  三十多岁的陈一桥走到黄晓龙身边,脸上带着一丝疲惫。

  黄晓龙眼睛一亮:“好啊,今晚我陪你守夜。”

  陈一桥指着黄晓龙哈哈大笑:“我就知道,你小子又想蹭我酒喝,行,等下我们两个喝一杯。”

  黄晓龙不知道情况,只能嘿嘿的傻笑,但也明白,这个陈一桥和陆运应该很熟悉。

  两人一同将酱油厂的门锁检查了一遍,就到了靠近大门的房间中,陈一桥如同变戏法一般从床下搬出塑料壶装着的白酒,又拿出一些花生,就摆在门边的石头上。

  “来,我们喝两杯。”

  这样的事情明显不是第一次了,虽然有些畏惧白酒,黄晓龙还是硬着头皮坐在了一张小凳子上。

  几两白酒下肚,陈一桥的话明显多了起来。

  “兄弟啊,你也知道,我父母都是这个厂里的,厂子不能倒啊,不然我们一家就去喝西北风了。可那些领导呢,天天想着怎么把厂子弄倒,好调到其他厂里去,他们去了还是领导,我们呢,什么都没罗。”

  领导,黄晓龙一愣,随即反应过来,的确这是自己一直忽略了一个群体,就像陈一桥说的,这些人才是利益最大的人。

  装出一脸疑惑,黄晓龙给陈一桥满满的倒上一杯酒:“领导,厂子倒了领导也不好过吧。”

  “不好过?呵呵。”陈一桥发出几声冷笑:“卖厂子赚一笔,然后还能离开这半死不活的厂子去其他厂子继续当领导,他们会不好过?”

  “会不会是你想太多了?”

  黄晓龙继续装出小白兔的模样,陈一桥摇了摇头,叹息一声:“你啊,还是太年轻了。”

  说完,仿佛发泄一般,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:“兄弟,我告诉你个秘密吧。”

  “什么秘密?”黄晓龙急忙打起了精神。

  陈一桥摇头晃脑好一会儿,才开口:“上次我不是被叫过去了吗,王厂长就说让我劝劝大伙,我当时就拒绝了。其实这样的举动我也理解,想要分化嘛,不过我憋不住,跑去厕所了,回来经过王厂长办公室的时候,你知道我听到了什么吗?”

  陈一桥凑近黄晓龙,一脸神秘的压低声音:“我听那张思强说,要弄死我们这些泥腿子,到时候就泡在发酵池里面,让辣椒好好的辣辣我们的心,这狗日的。”

  黄晓龙心中一颤,急忙掩饰下来:“那张思强是谁?”

  陈一桥奇怪的看了黄晓龙一眼,不过并没有怀疑:“副厂长啊,这狗日的都来厂里好几年了,平时见到大家都笑呵呵的,没想到骨子却是一个畜生。厂子说不定就是他搞垮的。”

  暗暗将张思强这个名字记在脑海中,黄晓龙继续套话,但陈一桥也不知道太多的东西,很快,场面就变成了拼酒。

  说是拼,其实大都是陈一桥自己在灌自己,至于黄晓龙,早已经趴在了一边不省人事。

  嘟囔着陆运酒量渐差,陈一桥独自喝着闷酒,他喜欢喝酒,但却不喜欢喝闷酒。感觉已经有了六七分醉意,便也停了下来。

 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黄晓龙弄到床上,陈一桥出了一身汗水。汗水一出,酒意就下降了许多。

  目光看向一边的酒瓶:“要不再喝点?”

  疑问发出,却没有行动,因为他被一阵铁门晃动的声音惊醒。

  酱油厂晚上基本上是没人来的,铁门晃动的大部分原因只是因为路过的行人手痒。只是这次晃动的声音却充满了节奏,和以往不同。

  拿起电筒,陈一桥走过去检查。

  电筒光柱从铁门上扫过,外面连行人都没有一个。

  “风吹的?”陈一桥摇摇头,用手摇晃了一下铁门:“台风吧。”

  说着,他转身就要走,身后的铁门却再次传来了声响。回头一看,陈一桥顿时骂了起来。

  “老刘头,你大半夜不睡觉,来逗你家大爷呢?”

  老刘头没有回答,手放在铁门的栏杆上,仿佛无力一般下滑,低着的头看不清楚表情,但动作怎么看怎么不对。

  陈一桥也不敢贫嘴,急忙走到一边将铁链打开,正要过去搀扶老刘头,却发现刚才仿佛要倒下一般的老刘头已经不见了踪影。

  走出几步,左右看了看,周围一个人都没有,安静得只剩下路灯偶尔传出的电流声。

  “看错了?”

  陈一桥自言自语,老刘头腿脚有伤,是不可能跑这么快的,唯一的答案只可能是他看错了。

  郁闷的将门锁上,陈一桥打了一个哈欠:“难道我酒量也降了,还产生幻觉了,看来还得再练练。”

  回到位置的陈一桥,再度喝起酒来。

  为了避免闷酒,他一边听着评书一边喝酒,看上去倒也逍遥自在。

  只是他没有发现,铁门再次有节奏的响了起来,并且声音越来越大。

  迷迷糊糊不知道喝了多久,在评书播放的间歇,陈一桥终于听到了铁门被拍动的声音。

  “谁啊?”

  大声的叫了一声,陈一桥摇摇晃晃的走向铁门,电筒光下,铁门入口处正靠着一个熟悉的人影。

  “老王?老王,你三更半夜的过来干什么?”

  老王双眼直勾勾的看着陈一桥,一言不发,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很是诡异。但陈一桥现在喝大了,完全没有任何的感觉,直接了过去。

  “老王,啥事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