鱼叔讲故事:天生仙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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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 黄河龙骨

  关于黄河的各种古怪故事,想必大家都听说过,什么黄河水鬼,黄河鬼棺,黄河铁犀,水晶棺材等,有的真,有的假,反正千奇百怪,说什么的都有。
  
  我这次要讲的,则是关于黄河“挖河”的故事。
  
  这是一个老黄河人给我讲的。
  
  当时我在开封做一个宋朝文化调查,熘鱼焙面、套四宝、煎扒鲭鱼头尾、扒广肚都吃腻了,就顺着汴河溜达,在河边随便找了个饭馆喝酒。
  
  酒馆里有一个老人,喝得小脸红扑扑的,还想继续喝,但是身上已经没酒钱了,在那和伙计打趣。我见他说话风趣,就请他喝酒,一直喝到傍晚,老人不好意思,就给我讲了这个故事。
  
  老人是老黄河人,一辈子都在黄委会工作,聊起黄河来,他也感慨,黄河里当然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事件,但是最让他觉得稀奇的,还是他当年主持挖河时,经历的一起龙骨事件。
  
  他有些恍惚,说都说长江、黄河就是中国的龙脉,但是谁也没见过,但是那一次,他真的看到了一具被锁在黄河底的龙骨,才觉得黄河真正不可思议。
  
  他说,黄河西起青海巴颜喀拉山脉,从青海出来后,在黄土高原上裹挟了大量泥沙,这些泥沙沉淀到了黄河下游,有些河床比城墙还要高,就成了悬河,很很危险。所以在每年黄河的枯水期,都需要组织当地村民清淤,俗称“挖河”。
  
  十年黄河九年灾,黄河滚滚而来,淹没了多少良田、人畜、古墓甚至是整座古城,所以每次清淤都会遇到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。
  
  他们那次去的地方,叫做芈,是一个古地名。
  
  这是个古村子,就在黄河古道边上,这种地方多风沙、盐碱、涝灾,洼地,一年也收不了一季粮食,解放前常常整个村子出去逃荒。
  
  他们就在河滩高地挖了半米多深的坑,里面铺上稻草,上面搭上三脚架,盖上苇席和油毡,点了盏昏暗的马灯,就是公棚,吃的是刷锅水,饭就是 “黄金塔”。
  
  这“黄金塔”是什么?
  
  老人说,就是把玉米芯剥出来,将里面的瓤磨成面粉,用那个蒸的窝头。那味道,又苦又涩,有时候还掺了红薯叶子,咽下去都拉嗓子眼。
  
  好在这段河道并不长,挖了二周,只剩下最后一段积水的河道。那潭水看着不多,但是大家用洗脸盆泼了半天,还泼不干净,而且河水很古怪,冰冷刺骨,简直就像进到了冰窟窿里。好多人直犯嘀咕,说这古道下怕是通着海眼,不敢再弄。
  
  没办法,我们紧急调了几台水泵,抽了整整一天一夜,才抽干净积水。
  
  抽干水后,河道只剩下一个小水坑,水坑里有不少大鱼,在水里直扑腾,大家饿的皮包骨,纷纷敲锣打鼓下水捉鱼,结果捉住鱼的就大呼小叫起来:不对,这鱼眼是红的!
  
  我当时也凑了过去,发现那鱼有尺把长,浑身雪白,像鲶鱼一样无鳞,眼睛果然是通红通红的,像兔子眼一样。
  
  后来我当时的老领导(后来升任到某部部长)告诉我,这鱼不是黄河里的,像是深海的海鱼。好多深海里的鱼,一辈子没见过阳光,身子是白的,眼睛就是通红的。
  
  当然了,他说,好多很深的大石窟里的鱼,一辈子没见过阳光,眼睛也可能会是红色。
  
  然后他让我们在周围仔细找找,看看有没有山洞什么的。
  
  仔细找了找,就发现深坑里有一条裂缝,往外呼呼渗水,他让人用镐头刨了几下,一大片泥土就陷了下去,露出一个巨大的泥洞。
  
  那个泥洞非常大,简直可以跑开火车,里面不知道有多深,看起来阴森森的,腥臭无比,还不断向外流着冷水,看来那鱼应该就是从这深洞中流出来的。
  
  我觉得这洞太过古怪,这黄河古道都已经几百万年了,底下竟然封住了一个古洞,搞不好是什么凶兽的巢穴,还是不动为好,可是老领导去不同意,反而让人弄了个火把,他要亲自去探洞!
  
  没办法,我也只好提着胆,跟着他进去。
  
  那山洞差不多有半间屋子那么大,洞口浑圆,朝下开着,向外渗着阴森森的冷风,很深,只能让村民们用箩筐把我们给吊下去。
  
  那山洞腥臭无比,越往下越难闻,熏得我几乎要闭过气去。差不多下进去了十几米深,发现越往下越大,到了最底下,已经比较开阔了。
  
  开始还怕下面有水,用火把照了照,才发现底下还有不少小洞通向底下,积水早顺着小洞流走了。
  
  四处看看,洞中散落了几扇大骨头,看起来像牛骨,再往前走走,地上就堆了一层大大小小的骨头,我看着心惊肉跳。
  
  这时候,老领导就叫我:“小白!”
  
  转过身去,我吓得差点儿瘫倒在地上,因为在前方不远处,竟然有一堆堆积成小山一样的骸骨,全是人骨头,用火把照照,骸骨山里金光闪烁,看起来像是人生前佩戴的金银首饰。
  
  那白骨山阴森可怖,让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,我以为老领导说的是这样,他却闷声说:小白,你往底下看!”
  
  蹲下身子,仔细看看,那骸骨堆下果然隐藏了一条巨大的铁链子,大约手腕粗细,一直延伸至地下深处,不知道有多长。
  
  老领导直勾勾看着铁链子,说:“拉开它!”
  
  我以为他疯了,这样一条手腕粗的铁链子,还不知道具体通向哪里,拉开它干吗?
  
  可是还没等我说出口,他已经蹲在地上,朝那条铁链子使劲,我虽然不情愿,不停数落他,但是还是使出了吃奶的劲,好不容易才拽动了几分,就累得瘫倒在地上。
  
  老领导像是撞了邪,他寻了根人腿骨,做了个撬棍,将大粗铁链一圈圈缠起来,就听见哗啦哗啦一阵齿轮声,地下竟然又露出了一个深洞。
  
  那深洞寒气逼人,阴风阵阵,仿佛是个无底的深渊,吹得我的火把都暗淡了几分,我觉得这古洞越来越神秘了,莫非这里才是真正的黄河古洞?
  
  老领导摇摇头,说这应该是一座古墓。
  
  这座古墓不知道沉在水中多少年了,墓室都被水给冲开了,里面满是泥浆,我和猴子陷在烂泥中,走一步都费了老劲,最后才看见墓室里横着一个白色玉石棺。
  
  那玉石棺材质很好,近乎透明了,隐约能看到里面躺着什么东西。我和猴子抬了几下石棺盖,怎么也抬不动,我又气又恼,干脆一横心,找了块大石头,咚咚咚几下将棺盖砸烂了。
  
  可怜那好好一副玉石棺盖子,被我砰砰几下砸了个稀烂,玉棺中不住往外淌水,我还怕那棺材里会不会突然蹦出来个死人找我算账,后来看看没什么动静,就咬了咬牙,用火把往里面一照,就见石棺中一些雪白透亮的鱼虾在那蹦跶,竟然还没死。
  
  我一下子傻了眼,这玉石棺材中竟然没有人!
  
  又到跟前仔细看看,发现棺材中光溜溜的,确确实实什么都没有,只压着一个井盖大小的大乌龟。说来也怪,龟壳子一般是黑褐色,这只却是纯白色的,像玉石雕刻成的假龟。我和猴子本来就是好奇,就算掏出来什么陪葬品,也要上缴,这时看见玉石棺材中卧着一个大白龟,还觉得有趣,将它弄了出来,发现这竟是一只白色的龟壳。
  
  老领导用骨头敲了敲底座,说是声音不对,两个人合力挪开棺材,果然那下面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大洞。
  
  我用火把往底下一照,待看清楚了里面的东西,禁不住大叫起来。
  
  那大洞底下,端端正正坐着一个人。
  
  说是大洞,其实只有一间屋子大小,在大洞中间的一块黑色石头上,有人披着身黑色兽皮,盘腿坐那里,仿佛睡着了一样。
  
  仔细看看,发现那人皮肉干枯,紧紧贴着骨头,果然是具干尸。那干尸的两只手摆成了一个古怪的姿势,仿佛两手捧着什么东西,要献给谁一样。
  
  他的手萎缩的像鸡爪子,指甲却有手掌那么长,火光下晶莹剔透,像是玉化了一样。
  
  我总觉得这具干尸古怪,又说不上来怪在哪里,想了一会,心里才咯噔一下:这具干尸不对,他死了那么久了,怎么指甲依旧晶莹剔透?难道说,在他死后,指甲还一直在长?!
  
  我又用火把照了照,才发现原来不仅仅是指甲,那人的头发也一直在长,在地上堆了厚厚一层。
  
  我开始以为他身上披的是什么兽皮,其实不是,他身上是缠满了自己的头发!
  
  我当时已经非常害怕了,因为我觉得这人的姿势,有点儿像是在拜佛。
  
  老领导点点头,用火把顺着那人拜佛的方向照了过去,没照多久,就立住不动了。
  
  在那个瞬间,我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结住了,嘴巴大大张着,好一会都合不拢了。
  
  过了不知道多久,我才磕磕巴巴说出来了一个字,也只有一个字:“龙……龙……龙……”
  
  在那个古怪干尸双手献礼的地方,巨大的古墓上方,悬挂着几条粗大的铁链,铁链牢牢绑在古墓四角的四根柱子上,在最中间吊起来了一个巨大的生物。
  
  那个巨大的生物,就是龙。
  
  那条龙足足有火车那么粗,有头有尾,那龙头就有一匹马大,龇出一派足足有半米多长的大獠牙,面目狰狞,张牙舞爪,并不像年画上的龙那么威严,那小腿般粗细的铁链子牢牢箍在龙头、龙身、龙尾、龙爪上,将整条龙稳稳固定在半空中,仿佛俯视众生,随时要破空而去一样。
  
  在那一瞬间,我也终于明白,为什么中国人要崇拜龙,祭祀龙了,那龙虽然死去了不知道有多少年,龙骨也被人用铁链牢牢封住了,但是逆龙岁死,龙威不敢,那巨龙的霸气、威严,将我们牢牢压制住了,连动都不敢动一下。
  
  过了好久,我们才慢慢缓过劲来,谁也不敢造次,恭恭敬敬地给它叩了三个响头,然后退了出去。
  
  之后,我们谁也没有再提过这件事情。
  
  不过,在挖河的那几天,老领导经常失踪,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去了那里,反正他一辈子将这件事情守口如瓶,死都没敢说出去。
  
  后来,他那个老领导官运亨通,很快被提拔了上去,最后一直做到了某部部长,成为了赫赫有名的人物。他嘛,就在这汴河边上碌碌无为,但是一辈子衣食无忧,几次必死的局面,都神奇地躲避了过去。
  
  老人眯着眼感慨着:“这就是命啊!该是你的,就是你的,不是你的,你也抓不住!”
  
  我却觉得,这可能和他那个老领导失踪的几天,以及和那条龙有关。
  
  当然了,要是这个老人当时也勇敢一些,也去拜祭拜祭真龙,是不是结果也不一样了呢?
  
  不过,如果这样的话,我也不可能听到这个故事了。
  
  这也许就是冥冥之中,自有命运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