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秦还没有过来，小店倒是闹了起来，几名等得不耐烦的客人提高音量骂骂咧咧起来。
“老板，老板，还做不做生意啊？”
黄晓龙这才发现，刚才的老板已经不见了踪影，在烧烤台上还未拿走的烧烤发出了阵阵焦糊味。
王权向着四周看了看，替老板解释向客人解释：“稍微等一下吧，老板估计有什么急事。我给他打一个电话。”
客人们点点头，依旧骂骂咧咧的坐下。
王权拿出电话拨打起来，很快，电话铃声在卫生间响起，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听，王权走过去敲了敲卫生间的门，表情有些焦急，担心老板出什么事，毕竟已经是上了年纪的人了。
刚敲了几下，王权的动作就停了下来，皱眉让大家不要说话。担心出事，客人们都配合的闭上了嘴巴。
这个时候，大家才清晰的听到，卫生间里面传来的刮胡刀声音。
王权想了想，提高音量：“叔你在里面吗，我进来了。”
刮胡刀的声音戛然而止，随后门被打开，老板笑着走了出来：“不用担心我，我就是上个厕所。”
说着，老板走到一边继续忙碌，王权和黄晓龙对视一眼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，只是他们两个人聊天的声音变小了许多，注意力都放在老板的身上。
渐渐的，黄晓龙也发现了异常的地方，几乎每隔10分钟，老板就会去卫生间呆上一段时间，而这个时候，卫生间总会传出刮胡刀的声音。
甚至到了时间，哪怕烧烤架上还有东西也会义无反顾的离开，前往卫生间。
黄晓龙两人尝试着和老板交流了几次，除了去卫生间的情况，老板一切正常。
不少的客人因为老板的原因已经离开，当只剩下王权和黄晓龙时，齐秦终于赶到。
“哈哈。王队，龙哥。”
齐秦礼貌的打过招呼，又让刚从卫生间出来的老板弄了点菜，才一屁股坐在空位上。
“两位老大怎么有空叫我来吃宵夜啊。”
王权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，笑着道：“知道你今天不上班，就叫出来喝点小酒，反正大家都认识。”
说笑了两句，王权随便找了一个话题，三人聊了起来。
聊了大约十分中，齐秦别扭的活动了一下身子，道了个歉向着卫生间走去。
卫生间已经被老板占了，齐秦不舒服的扭动着等了几分钟，仿佛无法忍受一般，快步走出夜市摊，向着一边漆黑的小巷走去。
王权对着黄晓龙打了一个眼神，站起来正要跟过去却被黄晓龙拦住。
“我去，你看着老板。”
“好。”王权同意了黄晓龙的安排，提醒道：“小心一点。”
“放心。”
黄晓龙点点头，向着小巷走去。
小巷没有灯光，外面的路灯也只能照到小巷口，在小巷的深处，依旧伸手不见五指。
就在最黑暗的地方，阵阵刮胡刀工作的电动声传来。
“齐秦。”
黄晓龙一边叫着一边靠近，脚步声混合着刮胡刀的声音，听起来让人感觉到不适。
齐秦仿佛没有听到黄晓龙的喊话，没有任何的回应。
随着黄晓龙的靠近，齐秦那模糊的身影渐渐出现。
只见齐秦背对着小巷口，头微微抬起，保持着这样的动作一动不动。
“齐秦。”
黄晓龙提高的音量，齐秦身子一震，飞快的转过身，手小心翼翼的将刮胡刀放进了口袋。
昏暗的小巷不足以看清齐秦的模样，但黄晓龙却能够感觉到在齐秦的身上有一种从未见过的冷漠，而很快，这种冷漠便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“龙哥，你也来上厕所啊？”
上厕所，黄晓龙心中好笑，齐秦根本就没有上厕所应该有的动作，但他并没有拆穿，而是仔细的打量着齐秦。
声音还是齐秦的声音，但听起来却显得十分含糊，如同嘴里含着什么东西。
为了确认自己的感觉，黄晓龙再次开口：“你好了没有，我们出去喝酒吧。”
“哦，还没有呢，我还没好，龙哥你先出去吧。”
黄晓龙点点头：“行，那你快点。”
说完，转身向外走去，他已经确认，齐秦声音的变化并不是自己的错觉，只是他已经很关注齐秦，虽然点了菜，他并没有吃。
走出小巷拐角，黄晓龙停下了脚步，大约等了几秒钟，小巷中重新响起了刮胡刀的声音。
“烟儿，有什么发现吗？”
“没有，我睡觉呢，别吵我。”
黄晓龙被烟儿一句话给噎得不行，心中不由腹诽，一个只剩下嘴的鬼魂还睡什么觉，再说了，现在对鬼来说，才是生活的开始。
只是烟儿竟然没有发现异常，这让黄晓龙有些想不明白。
回到夜市摊，老板正将烤焦的烧烤扔掉，重新开始烧烤。
看了一眼回到位子的王权，黄晓龙走进了卫生间，卫生间里面很干净，什么东西也没有，如果真的用刮胡刀在刮什么，肯定会留下一些碎屑。
带着不解，坐到王权对面：“有什么发现吗？”
王权摇摇头：“你呢？”
将齐秦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，然后摇了摇头：“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。”
正在交流，王权突然打了一个眼色，黄晓龙扭头看去，只见齐秦带着笑脸走了回来。
“不好意思，久等了，久等了。”
齐秦笑着坐下，拿起一串烧烤正要吃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，又将其放下。
王权和黄晓龙对视一眼，直接开门见山：“齐秦，我们认识也有好几年了吧。”
“是啊，一直在您的领导下工作呢。”
“你相信我不？”
“那必须的啊，王队，我在整个警察局最相信的人就是你。”
不理会齐秦表忠心，王权点点头，点上一支烟：“那能把你身上的刮胡刀给我吗？”
“啊？”齐秦满脸惊讶，直到王权重复了一遍，才面露难色的挤出一丝微笑。
“我那刮胡刀又不是什么值钱货，王队需要，回头我给你买个好的。”
“不用。”王权摇着头：“我就想要看看你身上的那个。”
纠结了一番，齐秦还是拿出了衣兜里面的刮胡刀，递给王权。
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刮胡刀，里面也没有什么头发，胡子之类的碎屑。
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，又将刮胡刀拿给黄晓龙研究了一下，才还给齐秦。
看着齐秦如同对待珍宝一般将刮胡刀收好，王权才开口道：“齐秦，你为什么要把刮胡刀带在身上，还有，你们刮的到底是什么？”
“什么刮什么啊，我就是胡子长得快了点，带个刮胡刀好随时刮胡子。”
“哦。”
见齐秦不愿说，王权也没有强迫，而是将话题岔开，三人聊起了其他事情。
没聊多久，齐秦的目光看向了卫生间，身子开始不适的扭动：“我去下卫生间。”
齐秦刚刚准备站起，就被王权按住了肩膀：“等下，别急。”
“王队，忍不住啊。”
“以前我们工作的事情，忍一天都行，相信自己。”
齐秦脸色变得有些难看，数次站起都被王权强行按在座位上，大约过了几分钟，他脸色一边，用力站了起来，声音含糊的开口：“我忍不住了，忍不住了。”
齐秦快速的跑进卫生间，用力关上房门，这次并没有立刻传来刮胡刀的声音，他干呕了好几声，随后才传来刮胡刀的声音。
“声音变得模糊，干呕，难道是嘴里有什么东西？”
“能有什么能用刮胡刀解决的？”王权否定了黄晓龙的猜测。毕竟两个人都想不到，嘴里会有什么东西会一会儿一会儿的出现，然后需要用刮胡刀解决。
就在两个人胡乱猜测的时候，老板见卫生间有人，快速的走进了刚才的小巷。
“有意思，要不强行抓一个人来研究研究？”黄晓龙坏笑着提议，现在他的好奇心已经被完全的勾了起来。
王权沉吟着，目光一动不动的落在卫生间的门上，或许是因为耽搁了时间，这次齐秦很久都没有出来。
“好，等下我把齐秦叫到我家里去，然后......。”
然后两人如同坏人一般相似而笑。
任由齐秦的反对，还是被两人强行带回了王权家，中途齐秦又找了一个角落‘刮胡子’，这次王权和黄晓龙都没有阻止。
一到王权家，王权就先将卫生间和卧室的门都反锁掉，然后和黄晓龙一左一右的坐在齐秦的两边。
齐秦似乎也察觉到不妥，几次提出要离开，都被两人热情的留了下来，最后如同受欺负的小媳妇一般。
随着时间流逝，齐秦渐渐不安起来，手已经摸到了兜里的刮胡刀。
“我上个卫生间。”
“卫生间坏了。”
“那我去下阳台。”
“你要在我阳台上厕所。”
“不是，不是，我，我打个电话。”
“就在这打。”
齐秦的声音开始含糊不清，不再说话，直接想要冲出去，王权和黄晓龙则直接将其按在沙发上。
喉咙里发出野兽一般的声音，力量变得很大，黄晓龙两人累得气喘吁吁，终于将齐秦死死的按在沙发上。
终于，齐秦不再挣扎，双手用力的抓住自己的喉咙，难受的干呕，眼泪和鼻涕横飞，在沙发上不断的扭动。
黄晓龙和王权都站了起来，隔着茶几看着齐秦。王权更是拿出了手机，随时准备打急救电话。
几分钟后，齐秦停止扭动，手指已经将喉咙抓破，嘴对着黄晓龙两人，已经张大到了极限，嘴角已经被撕裂。